人生如畫,大多飄渺彷徨;人來人往,幸福和不幸福的,依舊笑顏如花。圖書館里,她來了又走了,我卻有了小鹿般的竊喜。本以為她也如此,卻說:“當時實在比較無聊!”
然后,花依舊開,風依舊吹,她依舊清清冷冷的,不見一面。我進了學生會、加入了足球社,一個又一個活動、一次又一次聚會、一場又一場比賽,忙得不亦樂乎。我忘了她,她似乎也忘了我。
直到又一個雨天----我們似乎跟雨特別有緣。那天雨不大,天空非常斑斕,剛入秋的風還有夏的低鳴。我跟朋友約好一起去一個很大很大的公園,我串掇朋友說:我們找幾個女生一起吧。于是我又成功的約出了她,只是,她不知道我們有一群人,我到現在也沒有告訴她那天我的目標其實不是她。
老實說,那個公園我不喜歡。它太貪心,粗暴地將天南海北的所有東西都放進了肚子,胖得無比臃腫。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,只帶著一瓶水就闖了進去,然后整整五個小時也沒有轉出來。餓得前胸貼后背的我們,一路都在為找吃的奮斗。好不容易在別人的幫助下找到了一處蛋糕店,卻很尷尬的發現,我錢沒有帶夠(太貴了)。
她一直都很細心,我的尷尬無助自然無法逃出她的法眼。當她微笑著悄悄把錢塞到我手中的時候,我竟有些喉嚨發澀。少年不知隱藏,懵懂的我被發現也是很正常的,過后我的目標女孩明顯不再理我,我卻沒有怎么沮喪。
這就是我們的第三次見面。之后來來往往便多了,朋友之間漸漸也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傳言。她卻似乎沒有感受到。
她其實是不喜歡看書的,總說那中間的磅礴與精巧都太過難懂,與其浪費時間,不如大睡一覺。所以自從那次去過圖書館后,就再也不愿再去。
她是北方人,雖然安靜恬雅,卻天然有一種大漠黃土、直來直去的氣質;我世居水鄉,百轉千回,自然養成九曲的心境。學校位于江邊,偶爾得空,漫步江邊,看大河滔滔,花落草黃,就會感嘆秋涼如水。轉頭望,她正翻開一塊頑石,尋找螃蟹。就這樣南轅北轍的隨著時光流逝,慢慢的,竟然發現我們雖然看著遠、卻很近。
一日,深夜凌晨,我對月寄相思:
“今晚月明,照著你我,幾日來日有相聚,夜有所思,這圓月一定知道,卻不知說給你聽沒有?”
三秒后,她回:
“啥!”
“你看這南方有山,山上有木,木上有枝,枝端有葉,葉正酣眠!越人歌唱:山有木兮木有枝,你知道下一句嗎?”
“不知道!”
“顧城說:在門前,草在結它的種子、風在搖它的葉子,我們就站著,不少話,就很美好!這樣的境界我一直覺得很美好,你說呢?”
“啥意思,不懂,你究竟想說啥?”
“……我,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?”
大概也只有三秒。
“……好!”
這個時候,大概離開學過了兩個月,那段跳脫的時光,也只有哪個晚上怎么也忘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