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武漢市的人均平均壽命,我這個年紀妥妥的是中年。雖然平日里口頭上自稱著“中年婦女”“老母親”,但內心一直拒絕長大,還妄想自己仍是少女。
可不是嘛,在爸爸媽媽的庇護下,我過著較為輕松愉快的日子。上上班,接送一下孩子,沒事和姐妹們吃吃喝喝玩玩樂樂,再抽空打扮打扮自己,那個自我感覺好的很啊。
該承擔的責任永遠不會缺席。
一個平常的早上,媽媽突然崴了一下,膝蓋腫了,腳不能站地。媽媽在家里是怎樣的存在?用“頂梁柱”形容是沒錯了,小的是她帶,飯是她做?,F在她都不能下地了,家里如何運轉?
只能把小的送到了山東爺爺奶奶家,然后帶媽媽看病。毫無疑問,這么嚴重,只能住院了。在拿到住院單的那一刻,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,我已到中年——上有需要我照顧的父母,下有需要我養育的孩子。
中年,原來如此沉重。
每天早上做早飯,然后送母親去醫院,再送孩子去學校,中午給媽媽送飯,再陪她聊聊天,下午接完孩子,再接媽媽一起回家,回家后再馬不停蹄的做晚飯。如果只是身體的勞累,并沒什么,就怕心累。小的遠在山東,第一次離開我身邊,我怎能不牽腸掛肚?他睡醒了給我電話,一句話不說就嚶嚶的哭,我知道他是想我了,我又何嘗不想他,不惦記他呢?我只能一邊安慰著,一邊默默的掉眼淚...在路上,聽到別的孩子奶奶的聲音,會想起他,聽到哭聲,會想起他 ...孩子不在身邊是怎樣的感受?再次感受到“中年”的重量。
我想我是矯情的。很多人遇到的事情和困難比我多的多、難得多,我這么點屁事就開始自怨自艾,感嘆中年,確實也是矯情。
矯情的根本就是平時承擔責任較少,被父母慣壞了。父母的大包大攬讓我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就會手足無措,倍感壓力。比如,做飯。快40歲的人了,不能說不會做,好歹搞一桌宴席,還有包子餛飩肉夾饃這些我也都能做好,但我不是個熟練工,不擅長在短時間內迅速地搞兩三個家常菜。于是,每天的晚飯成為最困擾我的事情。
由此,我想到了自己對孩子的教育。在這個焦慮的時代,身邊的人都在拼孩子鋼琴幾級,語數外幾等獎,運動是否進校隊。我也迷失了方向,十歲的孩子,在家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學習。換下的衣服一扔就可以了,吃過的碗筷一放就行了,甚至,有時候喝水都只用喊一嗓子。我果然是太寵愛他了,亦或說沒有找到正確的目標方向。想起日本一位得了癌癥的媽媽,她留給5歲女兒最好的禮物就是學會做飯。
而我呢,到底想把兒子培養成什么樣的人?只要考進985就能萬事大吉嗎?生活能力、交往能力、抗壓能力這些都不重要嗎?不不不,我很清楚,這些太重要不過了。如何培養,怎么培養才是我這個媽媽該做的功課。
慈母多敗兒,謹記于心。